戀愛對對碰
「就朋友來說，我覺得河野是挺不錯的，但如果要交往的話……」
「沒辦法接受？」
「嗯，沒辦法呢。」
在一個固定班底的節目裡，這回正好討論戀愛話題，野田對於我的看法是如此。交朋友很好，但交往就出局了。
「欸，才沒有那種事吧～」
我自然是笑著吐槽回去，而野田皺眉說著：「但至少我是這麼覺得喲！山村先生又是怎麼看的呢？」
野田先是做了球跟山村討論，接著又把這球丟回給資深主持人兼我們兩個前輩的山村先生，而山村先生也點了頭，說：「嗯，其實我多少也了解野田的想法啦！確實，河野你當朋友確實是不錯，但是說到交往的話……我倒覺得好像會很沉重。」
難過。雖然我進演藝圈也已經有十年，也很尊敬大前輩山村先生，但連山村先生都這麼認為，令我有點難過。可是親耳聽見野田說沒辦法跟我交往，那才是令人心如刀割的話語。
節目結束後，我和野田一起去喝酒。兩杯生啤酒、煎蛋、跟一些串燒，每次大概都點這些東西。才剛進去包廂，野田就抽了煙，一副很累的模樣。
畢竟，前陣子野田主持的節目已經收掉了。我想。
在菜來以前，我們都默默抽煙喝酒，直到上菜後，野田咬著串燒，才稍微恢復了點元氣。
「聽說你最近又接到戲約？」
野田問我，我也點了頭。
「嗯，不過是深夜連續劇。」我回答，畢竟我不是演員，哪可能演出月九？
「那也恭喜你了。」野田拿起生啤酒，與我乾杯，「之前我的節目被收掉了……唉，我該不會就這樣被時代給拋棄吧～？」
「你越是這樣想就越有可能喲！」我說，「不過你長相不錯，口才也不差，乾脆專攻戲劇轉換跑道。」
「所以啦，我前陣子又接到兩部戲劇了，社長秘書跟刑警。畢竟我主持的節目都被收掉了，清閒下去也不是辦法，大澤那傢伙也覺得演戲增加曝光率是個好機會，便也只好接了。」
「不過聽起來社長秘書跟刑警，都是不錯的角色呀！之前我還演一個幾分鐘就被殺掉的小流氓呢。」
「可是我看了劇本，社長秘書那個會跟女社長大玩SM，我會被女社長用高跟鞋踩臉。刑警那個，最後就殉職了……」
野田一臉無奈，我默不作聲吃了串燒。現在儘管野田多有理想與抱負，為生活也只能接受了，對目前的他而言，有通告找他就該偷笑了。在兩小時前，這男人還覺得與我交往是沒辦法的，這時又悶著臉喝酒，說最近事業不順。
如果把這段錄下來，像男女糾察隊一樣弄個特別節目來爆料一下，我想野田大概馬上就火紅起來了，網路搜尋關鍵字大概就是「幕後的窩囊男人」之類的。
「唉，如果能上男女糾察隊就好了，就算是一次也好、被整也好。為什麼水果酒的村健能上男女糾察隊啊！那傢伙氣度小又容易把場子搞冷～」
「但是要上男女糾察隊壓力會很大喔！之前節目不是也有提過嗎？」
「我知道，像是什麼時候要好好表現自己呀、然後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山崎給搶去……」
「佛心小弟。」我比著節目中信仔的佛心小弟手勢。
「大佛。」野田立刻模仿節目中的山崎，比著大佛的手勢。我們兩個便笑了，「不過呢～要是能在有生之年上一次男女糾察隊就好了，這樣身為諧星我也死而無憾啊～～～」
我看著野田渴望的表情。我和他最想上的節目就是男女糾察隊，也是因為這個共同目標我們才結為好友。
想著十年前，我只是個剛從博多上來東京的鄉下小伙子，我和野田是同期進來的，他從那時候就是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性格輕浮的傢伙。
老實說我當時並不喜歡野田，是在一次聊天才知道，野田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諧星，希望能夠站上舞台，表演自己的段子，讓台下觀眾開心的笑著。最想上的綜藝節目則是男女糾察隊，從我們還是菜鳥時就經常說著，就算是被整也好，就是想上一次看看。
──如果能上一次男女糾察隊……啊～那樣的感覺一定會非常非常棒啊！
我到現在都還印象很深刻，夢想有朝一日能上男女糾察隊的野田，他的眼睛是那麼閃亮，我才因此欣賞他、結交為好友。
在那之後過了兩年，野田忽然爆紅起來，以「Ya！野田、田野，go！」的段子走紅了好一陣子，開始上了東京地區的節目、廣播、拍廣告，甚至開始有些自己主持的節目，走到哪裡大家都知道他就是那個野田。
不過，野田也不過是走紅那一段時間而已，過沒多久他就開始走下坡，大家開始覺得野田的段子很無聊。雖仍有一些固定班底的節目，但工作量明顯是變少了，時至今日，比起諧星的工作，野田似乎比較常接到演戲的通告。畢竟論長相而言，野田也不輸給演員。
雖然因此增加曝光率，還不至於到真的被世人遺忘的程度，但野田仍想當個搞笑藝人。即便上了很照顧我們的大前輩山村先生的節目，但野田依然很想上一次男女糾察隊圓夢。雖很清楚上男女糾察隊會面臨更多殘酷的事實，像是被山崎搶戲、被有吉毒舌「你這傢伙最近也接了不少戲約吧？問一下經紀人現在有沒有接到吧！」把惡搞竹山的梗用在自己身上之類，但野田終究不放棄，仍想上一次看看。
對此，我由衷感到佩服，也或許這是我能跟野田相處這麼久的關係，雖然條列式出野田的優缺點就能發現整體而言這傢伙不怎麼樣，但我很佩服他始終懷抱著當年許下的夢想，也沒有因現實狀況而決定放棄。
「該走了。」
野田看著時間說，我便起身，之後他也起來，拍了我的肩。這是我與野田之間的暗號。
現在凌晨三點，天還很暗。
我們兩個一起搭了計程車回家，野田跟著我一起回家。才剛進去家門他就脫外套，嘴裡說著：「今天一點要拍戲。」
「十一點叫你吧。」我回，接過他的外套。
「嗯。」野田說，然後我也脫了衣服，他訝異的看著我的上半身，「吶，你都已經三十歲了，皮膚居然還像十幾歲小女生一樣白白嫩嫩的。」
後來他也拍了我的屁股。「屁股的彈性也很好呢～」他像個大叔一樣說著。
「我才不像你，因為年紀又一直不控制酒量跟飲食，肚子都開始鬆弛了。」
「可是之前『水月』的智說這樣軟軟的很好抱呀～」
「笨蛋，他是為了不讓你指名別人！」
「就算是這樣，但智很會吸喔！吶，下次也去試試看吧？三個人。」野田提議。
「好啊！」我笑說，野田幫我的褲子脫掉。
「這裡好沒精神吶～」他捧著我的陰莖，似乎有點遺憾的語氣說。
「含一含就有了。」
我對他說，野田便跪了下來，剛才還喝酒吃串燒的嘴現在含著我的陰莖，他邊幫我口交一邊手指伸進我肛門，我遞了潤滑劑給他，他靈巧的單手打開，抹了潤滑劑再往裡面塗。
被他弄了一陣子，原本還想睡卻也興奮了起來。「去床上吧！」野田說，我那裡已經勃起了，看著野田的褲襠，也隆起一塊了。
我們便從門口轉到房間，我才剛躺下野田就直接掰開我的雙腿，把他興奮的那根插進我裡面。「野田…！」我喊著他的名字，手抓著床單，看了牆上時鐘已經凌晨四點半了。
野田抓著我的腿挺進，額頭開始冒汗。我和野田雖然有時會這樣做愛，但我們兩個並沒有在交往，純粹是性伴侶。
在七年前，野田曾經有過一段幾乎沒工作的日子，但卻又一直沉迷於風俗店，而且還是男同志的。
他曾向我借錢，當初我以為是為了生活才借給他，但事後知道是為了泡風月場所我就生氣了。我並不在意他性向如何，但我很介意那筆錢的用途。
──你才不會明白我的心情呢，不然這樣子好了，你跟我做吧，我就不會去那裡了。
當時聽野田這麼說，那張彆扭的嘴臉，讓我當場罵了他一頓，竟為了私慾動到同事屁股上，真是太不像話了之類的。之後野田也消失在螢光幕一陣子，過了半年後他上了山村先生的節目，也有一些演戲的通告，又開始在演藝圈打轉。
野田雖然個性很糟，但他長相其實還蠻不錯的，不只是在諧星裡，連一些演員都還比不上他。我曾看過幾部他演的戲，雖都是配角、也都是深夜連續劇比較多，但野田的演技還不錯。我經常想著啊，這傢伙比起搞笑還比較適合演戲呢！
之後我也上了山村先生的節目，當時野田已經變成固定班底，我們因此重逢，下了節目他笑容滿面邀我去喝酒吧，對於之前的事完全不提。
而事隔多日我也不想多說，便也說著好啊！一起去喝酒。野田大口喝著生啤酒，說著現在有工作真是太好了，也說還是想上男女糾察隊。我也才發現曾經的野田並沒有死，那個認真、懷抱夢想的野田其實還在。
也或許是因為這樣，我又對野田產生了信心。那天我們喝了很多酒，或許是藉著酒意與當時的迷情意亂，我就和野田胡裡胡塗上了床。
醒來的時候我感覺屁股好痛，當時還有腹肌的野田問我都不記得昨晚的事嗎？我努力回想，只記得野田跟我一起回家，才剛開門好像就被他吻了，然後我們沿途脫了衣服……啊～上床了、上床了，而且我還是被上的那個。
──雖然順序反了，但我還是想跟河野你交往喔。
──你在開什麼玩笑啊？
我對他說，野田抓住我的手，用那雙誠懇的眼神看著我。啊，感覺自己會被吸進去。
到了早上十一點，是叫野田起床的時候，我也準時醒來，搖著睡在我旁邊的野田。「喂，野田！十一點了！」叫了幾次他才懶散的坐在床上，還很睏的打著哈欠。
「先去洗澡吧！」
我把丟在地上的衣服都整理好了，拿給野田。他起身抓著屁股，走向浴室洗澡，我則看看家裡還有什麼可以方便吃的東西，就香蕉跟營養補充品，我放在桌上，野田洗完澡就直接拿起來吃。
「我走啦。」
他吃完把垃圾丟進垃圾桶，拍著我的屁股，輕快的語調離開了。
野田總是這樣我行我素，之前我跟他交往也是。那時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竟就這樣答應了野田的告白，那還是我第一次跟男人交往，所以我有點不知所措，即便真的在一起了，也有種「真的嗎？」的感覺。
至於野田，似乎駕輕就熟的模樣，因為之前有經驗的關係吧？但我可沒問他，關於過去感情狀況野田自然是隻字不提，我們總是一起錄完影就去喝酒、吃拉麵或關東煮，然後就看狀況是要睡誰家兼做愛。
我也曾抱過野田幾次，在我身下發出嬌喘的野田很性感，有別於平常想操控我的他，連我都覺得有點可愛了。不過，大多數還是野田抱我比較多，但我也不排斥，跟野田上床還能體驗到與女人間做不到的事，其實也不錯。
關於我跟野田的交往一直保持低調，雖我們都不是什麼特別有名的諧星，但兩個同期諧星的同志戀情勢必會引起八卦週刊的注意，我們便在外就像朋友、在內才會撒撒嬌，別人也比較看不出其中端倪。
說到撒嬌，野田這可拿手了。他經常從我身後抱住，嚷著好餓喔、河野煮飯給我吃，永遠都像個大孩子一樣，什麼都得依賴我才能生存下去。
雖然好像很甜蜜，但我與野田終究劃下了句點。
──你啊，太沉重了。
分手的時候，野田如此形容我，然後他就冷冷離開我身邊。
我當時完全還搞不清楚狀況，捉上的生啤酒泡沫漸漸少了，也仍不解自己是哪裡沉重？你肚子餓我作飯、房間亂了我收拾、想做愛我也隨時奉陪、你工作不順也陪著你到底……我一路都陪著他，卻換來一句「太沉重」就結束了這段感情，雖我不了解我為何與他交往，但說受傷也是有的，也不理解他認為我到底哪裡沉重。
後來我與野田也只剩下工作上往來，即便要吃飯，也是有其他人才一起去，盡可能不與他單獨相處。
比起他大罵一場的說要分手，他單方面的冷言離去才令我受傷。
野田去工作後我也該準備，今天我是兩點半才有工作，但我喜歡提早準備。我也沖了澡、刮了鬍子，換了衣服就去外面吃飯，吃著中份醬悶茄子豬肉丼，附了碗味噌湯。對現在的我來說這樣便夠了，不禁想起二十幾歲我都可以吃大份豬排丼，有錢的話再吃一碗烏龍麵。
年輕時真的都不顧吃進去的東西到底對身體好壞，只管一直吃飽就對了，到了我現在這年紀就不想吃油膩食物，也大約吃七分飽就很夠了。想想野田的肚子吧，年輕時是腹肌現在是啤酒肚，幸好他長得不差，而我這沒臉蛋的傢伙至少得保住身材。
吃過飯後我也先到電視台，不過時間還很充足，我便在休息室溫習腳本、抽煙。今天要上的是談話性節目，有關戀愛與婚姻家庭，還與大我十五歲的女演員金田優子同台，她也已婚十五年，女兒已經上國中了，雖生產過但身材也依舊苗條，是個很有氣質的女演員。
而我也不知為何節目竟找我來，畢竟我也沒什麼豐富的戀愛經驗，更沒有結過婚組織家庭，但為了賺錢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由於這是我與金田小姐初次合作，對方不論年紀或資歷都比我豐富，加上她優雅的氣質令我很緊張，不過在她巧妙的帶領下我也漸漸放鬆，可以自然談話。
「戀愛終究是與結婚有差別的。戀愛只要顧及到彼此感受就好了，但結婚呢，可是悠關兩方的親友，還有以後生下來的孩子。說到這裡，我女兒出生後我們夫妻倆就把重心放在她身上，還有工作，已經不知有幾年沒有像年輕時一樣，兩人好好獨處。」
「金田小姐說的很對呢，我也認同。」雖然我根本沒體驗過，但我也覺得她說的頗有道理，「但我覺得，即使是談戀愛也不一定會有所謂的兩人世界喔！雖然妳剛剛說談戀愛只要顧及彼此就好，那如果是對方只顧到自己而不管對方呢？即便兩人獨處也不會有什麼兩人世界吧！反而會越來越遠。」
「因為沒有溝通的關係吧？」
「是，溝通可是很重要的呢。如果能夠試著與對方溝通，就算最後分手了，也不會有種不明不白的感覺，至少了解到這段感情的問題點。金田小姐妳雖然說女兒出生後就沒有與先生有過年輕時的兩人時光，但若有機會兩人好好聊天，雖不像年輕時那樣激情，可也會溫暖，在那段時光裡將會創造出勝過年輕時的兩人世界。」
在錄影時我說了這段話，結束後金田小姐主動找我，她說從我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想親自跟我道謝。見她彎腰道謝我也不好意思，說著純粹只是我有感而發。
「但是，你說的話很有道理呢，我過了四十歲也才明白你說的那些話。」金田小姐笑說，眼角雖泛著魚尾紋，但也不失她優雅的氣質，「我啊，一直都以為只要結婚就得捨棄兩人的甜蜜時光，必須以家人的身分互相扶持對方，雖知應要互相幫忙，但我跟我先生卻一直疏於溝通、僅做表面功夫。我今天回去會好好跟我先生聊聊天、看看他的臉，就算已經沒有昔日的熱情如火，我想也如你所說，也會很溫暖的。」
「這樣子很好呀！」
「那可是多虧了你喔！沒想到你想的很多，你還沒有結婚吧？是因為你經驗豐富的關係嗎？」
「不，我也沒有什麼那方面的經驗。」
金田小姐聽了笑了。「很高興今天能跟你合作。」我們握了手，就跟彼此說聲再見。工作結束後我去打了柏青哥，不知為何今天就是很想玩一手，看著畫面上的圖案一致、聽著珠子滾落的聲音還真舒服。
很多事情都必須要溝通。這我當然是知道，可是我卻一直沒去做，當我被野田甩掉以後我一直避著他，明明曾像柏青哥中獎時圖案都一樣的一拍即合，直到分手我才發現畫面轉出的圖案已經不一樣了，聽不見珠子滾落出來的聲音了。
而我看著畫面，這回轉出來的已經不一樣了，到此為止吧！我拿著剩下的珠子到櫃台前換了東西，回家時還在超商買了板狀巧克力，突然很想吃點甜的，便選了這個。
當我大口啃著巧克力時，忽然想起我跟野田再一次上床前也是吃了這個。大約是在去年的時候吧，那時我和野田都錄完山村先生的節目，我在休息室吃著巧克力，野田就找我，說要跟山村先生一起去喝酒，要一起去嗎？
因為山村先生在的關係，所以我當時才說好啊！的答應，不過才喝了一個小時，山村先生因為女朋友的關係先離開了，於是包廂裡只剩下我跟野田。
「吶，我們兩個多久沒有單獨喝酒了？」
先問這句話的是野田。我打模糊的說著：「很久了。」野田便瞇眼笑著說：「確實啊！對了，你剛剛在休息室吃的巧克力好吃嗎？」
「很普通的味道。」
「這樣子啊！」
後來停頓有好一陣子，我跟野田各自喝著酒，氣氛有點尷尬。
「……之前，之前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居然一下就死了。」
再一次開起話題的還是野田，我說畢竟只是跑龍套的角色嘛！他喔喔的說著，我便問：「你還沒有放棄嗎？上男女糾察隊的夢想。」
「我怎麼可能會放棄，這可是我進演藝圈的原因。」
儘管黃湯下肚，野田說著這句話時仍如多年前閃亮。因此，我原先想落跑，但又留下來與野田暢談喝酒。
我們倆一直聊到凌晨快五點，野田說著該走了，我起身他拍了我的肩膀，我們喝的有點醉，攔了輛計程車開到我家，野田還扶著我進家裡。
「還是跟以前一樣呢。」
野田帶著懷舊語氣說。
「才沒有呢。」我反駁，看著野田說：「少了你，怎麼還會一樣……」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我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吧。
「河野。」
野田呼喊著我的名字，之後我就被他吻了，我和野田隔了多年再次發生關係，酒醒後野田裸著身子睡在我旁邊，他胖了，從前的腹肌已變成一塊圓圓的肥肉。
「河野…我餓了啦……！」
他再一次對我撒嬌，要我煮飯給他吃。好好好，我哄著他說，之後又煮了東西給他吃，他吃完就走了。
一次又一次重複著類似的狀況，我跟野田雖然又開始聚在一起，但我們並沒有交往，只是性伴侶的關係罷了。這樣有性無愛的往來，到現在也維持快要一年了。
有時想想我也真的很矛盾，明明被野田甩了之後我是那樣的痛心，氣的不想與他單獨相處，卻在多年後因為再一次發生關係，我就接連與他上了好幾次床、再次為他下廚作飯。
到底是為什麼呢？或許是自己覺得那樣也不壞吧，只要我們不再深入交往，我也不再被他的冷酷打攪傷心。
可是啊、可是啊，當我在節目上親耳聽見野田說沒辦法跟我交往的時候，我的心又糾結了起來。原本以為我只要把過去藏在背後，我便不會再嚐到那種心碎的感覺，哪知道你卻又再次提起我的傷痛。
即便是為了節目效果，我還是被傷害了，但我也是個大人，必須保持理智，因此也忍了下來，連事後面對野田也是默默忍住了。
下週我們倆錄完山村先生的節目後，野田又邀我一起去喝酒，我依舊答應了他，他邊喝酒邊說最近新的段子反應不佳，倒是又接了一些演戲的通告。見他心情似乎不大愉快，因為又離夢想更遠了。
「該走了。」
喝了幾個小時野田說，我便也起身、野田又拍了我的肩，便知今晚他又想做了。
明明我曾對金田小姐說了溝通的重要性，自己也心知肚明，但我卻遲遲不肯與野田談一談，我們再次轉出的圖案又不一樣，我卻選擇逃避與持續沉淪下去，因為我不想再被傷的更深了。
（全篇完）
作者的話：
沒看到《輕蔑》倒是看了《苦役列車》，我只能說高良健吾就算穿二十世紀末紮褲子的裝扮，他還是好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