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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皮羊心扉《20130428,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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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的牙,羊心腸。》  

     

     

     

      「噹噹噹噹噹……」又一列火車掠過月台尾,停駛時部分的人們三三兩兩的穿梭在陌生人群當中並擠進火車。

     

      周邊盡是一些吵雜的人群。

     

      不定時的推開手機、看手裱的上班族。

     

      結群結黨不時打鬧嘻笑的學生群。

     

      清潔工的掃除,列車長、查票員的叫喊……全都伴隨著即將駛去的火車聲迴盪在我耳邊……

     

      ……我不是這麼感性的一個人。在月台可以這麼細心的注意、解析著整個月台的流動,甚至到了全神貫注、兩眼充血的地步……就連我自己都沒辦法全然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緊繃的這麼誇張。

     

      我一向不大相信第六感這種東西的。那是一種難以掌握的感知能力還是心裡頭疑神疑鬼我是一點也不感興趣……

     

      ……儘管如此,現在的我別於平常的這麼緊張也不是沒有原因。堂堂一名大型組織旗下的職業殺手之一,在月台等一列火車居然會緊張的連坐都做不住。我索性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並緩緩地吐出。就是讓自己放鬆也無法做到,在意識到自己顫抖的吐息時反而更緊張了。

     

      拉開手中的黑色提袋,裏頭只有兩把原本就屬於我的漆黑的座頭市以及一包面紙和一罐礦泉水,除此之外我並沒有從組織裏頭拿走其他東西……但這絕對不代表自己是絕對的安全。雖然是組織有背我原則在先,但是我仍有一刻這麼想著「自己就這麼離開真的正確嗎?」

     

      雖然這個想法只有若有似無的輕輕閃過腦海,連列入考慮都算不上,但這個想法的確是曾經存在過……而且此刻是讓我這麼的在意。

     

      我的原則是暗殺的對象絕對不可以是無辜、無罪、無害的百姓,那怕是酬勞在高我都不會接下這個任務。而相對的,若是暗殺的對象是濫殺無辜、作惡多端,視自身利益為第一而將他人性命踐踏在腳底下的人渣,要我暗殺這種惡徒即便要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那怕酬勞在低我都願意替天行道!

     

      但我是想也沒有想到這個組織的頭,竟然偽造暗殺名單上的暗殺資料,使我在殺害無辜以後陷入了悔恨的泥沼,在得知真相以後這份罪惡感使我數個禮拜都不願意接下任何暗殺任務,老大大概是不爽我這個樣子持續更久,竟派遣數名的殺手前來拿我性命。這種情況我也不是沒有料到,但沒有想到無論更換幾間旅社、逃到多遠的山莊殺手都可以找到我,但我總是一逃在逃,我是怎麼樣也不想與昔日的同伴交手。

     

      直到其中一名殺手在某次追殺中,再某條街道上見著了我又再一次地消失在牆的另一面,氣得朝我吼「煩死了!你不回來也不出手,好!我便濫殺無辜給你看!」隨即牆的另一面便傳來數聲槍響,在聲音傳來我耳中時,我折回去看時已經來不及了,早已有幾具屍體倒臥在血泊中。那時,我一時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竟擲出飛刀射傷了昔日同胞的前手臂,在他疼痛難耐之際我以最快的速度逼近了那名殺手,反持的雙刀座頭市毫不留情的撕裂了血肉、筋骨,以及以往的情誼。另外兩名殺手則是還反應不過來便在下個瞬間被我同時割開了喉嚨,因為我是兩把刀。

     

      「幹!」在後頭趕到現場的另外三名殺手,在飆出髒字以後分別拔出了較長的日本刀、亮出緊套在手的手指虎,最後頭的那名殺手則是掏出手槍保持距離,隨時準備掩護隊友。

     

      「住手呀……我已經不想在……」我連話都來不及說完,銳利的日本刀便朝我顏面刺來,雖然我反應不慢,但臉蛋仍被割開了一道細小的刀痕。適度的痛覺將我重新從恍惚拉回現實,下個瞬間眼前致命的銀光朝我的胸口來回閃現,但卻是我可以捕捉到的速度。

     

      我一個疾退避開了第一刀,第二刀朝我揮來時,另一名殺手的拳頭也同時朝我擊出。但我卻在格開日本刀的同時,壓低上身同時閃避了拳頭,另一手反持的座頭市如一道流星般在使拳的殺手的喉頭閃現一道象牙白即逝,隨即噴灑出扇狀的大量血柱,他面露痛苦的雙掌將傷口壓住,卻仍血流不止「混帳東西!」使長刀的殺手往我在掃來一刀,我的手卻用更快的速度探進他的手臂下方,由下往上將他的手腕往上頂,使他刀路掃偏,並一腳將使拳的殺手踹向持槍的殺手前「該死!」原先算好開槍時機的殺手來不及反應便已扣下板機,但他擊中的卻是自己的同伴而不是我。

     

      我的刀路堪稱殺手界詭譎之最,刀速流傳宛如一閃即逝的流星,刀法更猶如密密麻麻的蜘蛛網消逝不及便再次閃現、交疊那般的誇張。每個瞬間都宛如凝聚、存在著數十個霎時,乍看之下每道攻勢都好似眼花撩亂的迷濛白霧,刀鋒裏卻是注滿了象徵死神的呼應!

     

      ……持著日本刀的殺手速度自然不慢,卻絕對不敵我的雙刀!

     

      「──什!」他再即將釋出下一刀的上個瞬間,因為上身出現了宛如同時顯現的劇痛而停止了攻擊。低頭一看,數十刀的刀痕劃開了他的胸口、手臂,也爬滿了他的頸部。儘管他在怎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仍只能夠任由血液到處噴得亂七八糟。

     

      「嘎啊……」面目扭曲的殺手,眼中的殺意伴隨著戰鬥意識一併消逝。我故技重施在一次一腳將殺手踹向持槍的殺手前「同樣的手法不可能永遠的有效!」這次持槍的殺手學乖了,避開了同伴的退步任由他倒下,凶險的槍口指向──────────「!」眼前居然沒有人?怎麼可能!

     

      持著手槍的殺手還來不及有更多的感想,我便從斜方的角度壓低身形衝來,殺手眼角掃到我的身影時已經來不及了。我疾旋腰桿,上身幾乎貼在地面,然後腳後跟狠狠地將最後一名殺手掃倒。

     

      「嘎啊!」殺手雖然開槍了,卻只打破了我身後的路燈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不給他重新瞄準的機會,借著上一個動作的力量旋轉半身站起,用最快的速度一腳用力的踏在他持槍的手臂上,隨後瞄準他的咽喉─────────……「慢著!求求你饒了我吧!有話好說,我真的只是奉命行事,求求你饒我一命!」

     

      「……嗚!」我心頭立刻一顫。

     

      因為他求饒的關係我才真正的回過神來。

     

      我究竟在幹什麼?我逃亡不就是不想再繼續殺人了嗎?為什麼非得將所有前來執行任務的殺手趕盡殺絕?這啟不是在添更多更多的仇恨嗎?

     

      往後我還會加深多少的罪惡感我不曉得,但是至少現在這個殺手已經沒有戰鬥意識了,我的確沒有理由要他的命呀……我究竟在幹什麼呀!

     

      「你要多少錢我都願意給你!我到底在組織裏頭待上的時間也不短,有的是錢,全部通通都給你!只要你願意饒我一命!拜託你呀!我、我還不想死呀!」殺手大概是見我沒有回應,於是求饒、顫抖的聲線變得更加的恐懼,甚至還有點哽咽。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傳達一段話給你們老大。告訴他『我已經死了,死在你的槍下,子彈擊中腦部,但是礙於警察的緣故沒能帶回我的首級便離開現場了。』可以嗎?現在,請你把槍丟開。」語畢,我施力的腳底力道稍稍的減輕了。

     

      「可以、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謝謝你願意饒我一條命,我一定會傳達給老大的!謝謝你的大恩大德!」他將手中的手槍推到半公尺外,我隨即把腳移開「不會。」我原本要把他的槍踢開,並全速離開現場,但出乎意料的事情卻發生了。

     

      我的腳才剛放心的移開,他就用比我更快的速度用力一腳往我的腹部踢來。這一腳紮實的擊中了我,力道不輕,沉悶的疼痛感在腹部擴散,衝擊力讓我一屁股摔倒在地。

     

      「……痛!好卑鄙……」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他竟然尚未喪失戰鬥意識,還能夠逆轉這個局勢!

     

      不,說是逆轉還沒有這麼快,雖然危險但是還稱不上是困境。我應該是來不及掏飛刀了,我索性直接坐著朝他的手擲出漆黑的座頭市!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重新站起來後,原本要撿起手槍將我殺死,我的動作卻比他更快,座頭市直接貫穿了他的前手臂!

     

      但是他竟然硬是壓下了痛處,然後再次伸手去撿槍。但是很可惜,此時我早已站起來,並用力的把他的槍踢開。

     

      「你這……!」他還不肯放棄,轉身出拳朝我一陣亂打。但每拳都被我得閃過、格開,我抓準時機一把揪緊他的手腕借力往前卸勁,腳同時掃向他的腳踝,另一手則拖著他的腰間,隨即背對他將他過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他面目扭曲痛苦的哀號著,掙扎卻爬不起來。而我還沒有放開他的手,下一刻,我狠狠的將他的小指以及無名指折斷。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手指骨發出令人髮指的清脆音調,同時伴隨著他更痛苦的哀叫。但是還沒完,我將刺穿他手臂的座頭市硬生生的用力拔出來,一大串血珠霎時將地面濺的點點深紅,此時他從喉嚨嘶啞出的慘叫真是堪比撕心裂肺,就是我這個犯人也不禁漾起一絲悲傷。

     

      但比起這份憐憫,我的憤怒仍是大大的壓過了軟心腸,我感覺發麻的頭皮底下翻騰著一股無處宣洩的情緒在腦內異常的亂竄,我扯開嗓子咆哮:「為什麼!」緊握的座頭市一扔,更用力的抓緊了殺手的衣領:「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放你走了,你卻還要攻擊我!」此時我才發現自己那股情緒雖夾雜著怒火,卻也混濁著委屈,因為我的聲線也同樣的在哽咽。

     

      喉嚨裡,有如膨脹著一團嚥不下、帶有苦味的水氣,但我不理會那股痛楚繼續逼問:「你說呀!」失控的理智,讓我揪緊他衣領的雙手拉扯的更暴力。

     

      「咳、咳……」他大概是感到害怕了,在習慣疼痛感後才顫抖的緩緩開口:「老大他……他說只要見著你的屍體,就會給下手的那個人新台幣三十萬……所以……」殘酷的真相讓我有點難以置信,雖然被懸賞不是這麼的難以預料,卻令人難以接受。

     

      「所以你們就是為了錢,不惜與昔日的夥伴一刀兩斷?」我到底在幹什麼?我就是這樣逼問也無法改變命運不是嗎?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不能像我饒了他一命那樣也饒我一命呢?

     

      「真的很對不起……請你放過我吧……這、這次我一定會將那段話……」「咱滋」我短距離用拳指,狠狠的擊碎了殺手的喉嚨,求饒被迫停止的殺手下一刻吐了口滾燙的熱血,瞪大著佈滿仇恨的雙眼,離開了人世。

     

      雖然對不起,但是不可原諒。

     

      雖然不能夠替大家完成屬於生人的遺憾以及牽掛,但是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我終究,是一名殺人犯。這不是遲來的自覺,而是一根針在一次的刺入心頭肉,儘管這只是一句話,卻也代表著現實的殘酷。

     

      那時,我佇立在六名死去的殺手中間恍神了數秒鐘後,才難過的替每具屍體闔眼讓他們瞑目。離開現場後終究是受不了排山倒海襲來,近乎掩蓋整顆腦袋的罪惡感。在洗手間清洗刀具、扔下外套後便在街上邊走邊哭,雖然誰也不知道我剛才殺了人,但周圍的每雙眼只要對在我身上,就彷彿比槍口還要來的幽森森的。

     

      好痛,好難過。

     

      縱使這份悲傷不是我能夠改變的。

     

      即便這樁悲劇不是我有意帶來的。

     

      但仍然與我有關。講白點,仍是我的錯。

     

      隨後,我穿過了西門町的街道,過了數個馬路後達到了台北車站,買了票並下了月台。渾身彷彿爬滿了黯淡的不祥以及冷冽的顫慄,我是多麼的希望這份不祥的預感只是單純的神經質。

     

      此時,我等的火車終於開始進站,這時候我才鬆了口氣。

     

      「呼嗚───」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的嘆息。

     

      我再也,再也不想要殺人了。

     

      火車尾在我面前緩緩的停駛,隨後敞開了車門,我走進去以後隨即注意到周邊射來數雙不友善的視線,而其他的車門也進來了許多氣息不同於其他路人的黑衣人士。

     

      霎時間,殺意壟罩了整節車廂。重新顯現並加強數倍的緊張感令我連口水都吞不下去。

     

      ───────────……該不會?

     

      這時候,車門關起來了,我好似一具失了靈魂的軀殼,腦子一片空白,霎時精神以及氣力像是被抽空那般,我雙腿一軟,竟不顧周邊陌生人帶來的異樣眼光,就這麼原地跪了下來。

     

      「……不要哇……」

    分類正式上路,幫分類~:)
             0809 By 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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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1 By 醉夜 
    標題協助更正: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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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17 By 醉夜 

    怎麼好意思 哇塞 這種爛文章wwww謝謝你啦~~~ 

                                                 0716 by 神經病